从最高法院大法官戈萨奇的任命过程,看美国三权分立治国
现在让我们把时间拨回到七年前的2017年,美国首都华盛顿,今天是1月31日,星期二。在政府行政分支位于白宫的总统办公室里,川普总统上任刚满十天。当天晚上,依据《美国宪法》赋予行政分支的权力,总统正式宣布了行政分支将作用于立法分支的一项重大提名——美国最高法院新任大法官提名人:来自联邦第十巡回上诉法院的保守派法官尼尔·戈萨奇先生,准备填补自去年2月出现的大法官职位空缺。戈萨奇能否在政府立法分支的国会听证及投票中过关,需要数个星期的时间见分晓。
美国最高法院是美国政府中的司法分支,在美国“三权分立、相互监督、协作高效”的政治系统中,主掌对美国法律的解释权,负责对《美国宪法》、联邦法律及地方法律的内容做出解释。最高法院的主要职责是守护《宪法》的原则不被更改或错解,以保护美国的立国之本和传统价值恒久不变。具体做法体现在,最高法院需确保联邦或地方法院对案件的裁决不能违背《宪法》的原则和条款。换言之,最高法院是守护《美国宪法》“不变质”的最后一道防线。
美国政治系统的另外两个分支分别是立法分支,即统称为“国会”的众议院和参议院,负责制定法律;以及行政分支,即总统及其行政班底,负责实践和执行法律。
美国最高法院设有9位大法官,包括1位首席大法官和8位副大法官,全部由总统提名并必须获得国会参议院批准通过。这9位大法官及所有联邦法官的任期都是终身制。
在美国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Chief Justice)和副大法官(Associate Justices)的区别在于其职位和职能,而不是排名或权力的差别。首席大法官不仅是最高法院的成员,还承担额外的行政和领导职责,包括监督法院运作、主持案件审理、在一些重要的国家仪式中代表司法分支。其余八位大法官被称为副大法官,他们主要专注审理案件和撰写意见。虽然在法庭上的投票权力与首席大法官相同,但他们没有首席大法官的额外职责。
在英语里,Associate Justice是一个专门术语,翻译成汉语为“副大法官”,强调的是他们作为大法官的身份和与首席大法官的区别,而不是等级上的差异。审理案件时,每位大法官,无论是首席大法官还是副大法官,都有平等的投票权。每个大法官在案件中的投票对结果的影响是相同的。首席大法官、副大法官的称呼方式源于美国司法系统的传统和结构,确保了法院内部的组织和职责分工明确。(为了行文简洁,除“首席大法官”外,本文对“副大法官”简称为“大法官”。)
去年2月,最高法院保守派大法官安东宁·斯卡利亚去世后,他的职位空缺成为美国司法界乃至全国关注的焦点。由于大法官的终身任期,任何一位大法官都对美国立法及司法具有长久的影响力,所以美国人对大法官的人选格外关注。一位保守派大法官与一位自由派大法官,对同一则《宪法》条款的解释,或会差别巨大,从而对美国立法及未来类似案件的裁决产生深远影响。
一名大法官人选从获得总统提名,到最终获得国会批准,整个过程不亚于“过三关、斩六将”。
第一关,千挑万选,总统寻找候选人。美国总统在提名大法官人选时,都希望确信此人与自己拥有相同的意识形态或政治派别。一位自由派总统提名的法官,也一定是自由派成员。例如奥巴马总统在2009年和2010年提名的索妮亚·索托马约尔和埃琳娜·卡根两位大法官,都是自由派法官。而保守派总统里根在1981年提名的前大法官桑德拉·戴·奥康纳,被认为是温和的保守派代表。
被川普总统提名的戈萨奇也是保守派法官,并且普遍获得跨党派的法律界人士的支持。
第二关,参议院审议,步步惊心。大法官人选被总统提名后,将进入参议院司法委员会的审议程序。在这个阶段,参议院司法委员会将首先要求提名人回答一份问卷,以此了解他在解读《美国宪法》和法律时的立场:是“坚守文本派”,还是“活跃灵活派”。前者通常坚持对《宪法》做出最原始的解释,后者更容易依具体情况,以更灵活的方式对《宪法》做出解释。
在完成答卷后,参议院司法委员会将就提名人启动任命听证会,并做出投票。如果获得通过,参议院司法委员会将在全体(100名)参议员中,再对任命进行投票。如果投票超过半数,即达到51票的门槛,任命即获得通过。
如果在参议院全体投票中,来自美国总统对手党的议员,决定以“阻挠议事”(即“冗长辩论”、“费力把事拖”)的方式,拒绝投票,则参议院对任命的投票将被拖延。之后如果再举行投票,提名人需要获得60票,才能达到通过任命的要求。
川普总统属于共和党,其对手党是民主党。依目前的情形看,如果民主党参议员在投票中,决定采用“阻挠议事”来拖延对戈萨奇的任命,则戈萨奇要在之后的投票中,获得60票,才能过关。
目前,国会共和党参议员为52人,民主党参议员为48人。如果对戈萨奇的投票,达不到60票,共和党还可以采用最后一步“险棋”来扭转局势——“核子手段”,以此废除“阻挠议事”程序。其具体做法是,由对参议院有控制权的共和党议员制定一项新的法律,推翻60票获得任命通过的要求,将投票数量降至共和党可控的水平,从而让戈萨奇更容易达到获通过的标准。由于“核子手段”的做法会影响所有未来对大法官提名人的任命程序和法律要求,并且还可以在民主党控制参议院时,再次被更改,因此这样的做法在美国国会十分罕见。至少在历次对美国大法官的任命上,两党议员都未采用过。
第三关,宣誓就职,掌握司法权威。当大法官提名人在参议院获得批准通过后,此人将宣誓就职,成为新任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加入美国司法界最具权威的9人成员。
自从大法官斯卡利亚去世后,9名大法官的位置就有了一个空缺。30年来,斯卡利亚一直是最高法院中保守派的坚定支柱。前总统奥巴马在任时,曾提名联邦上诉法院法官梅里克·加兰德填补这个空缺,但是当时共和党控制的参议院拒绝讨论这一提名。他们表示这一提名应该由下任总统提出。
川普在提名仪式上直言,最高法院法官根据年龄有机会“活跃”50年,而他们的判决有机会影响长达一个世纪或者更多,其中很多是永久性的。去年总统竞选的一个焦点即是当选者将可提名多个最高法院大法官。川普当时给出了一个全部由保守派法官组成的20人名单,并表态只会从这一名单中选提名人。
斯卡利亚大法官生前是一位虔诚的天主教徒,反对堕胎与同性恋平权法案,以机智与雄辩闻名,虽然时常反对奥巴马的政策,但奥巴马仍称赞他是美国最高法院“传奇人物”。因此川普选择谁来接替他的职位引起很多人的关注。
川普曾多次说过,要“任命一位像斯卡利亚大法官一样的法官,将保护美国公民的自由以及对美国宪法的尊重”。而在提名会议上,川普表示,戈萨奇正是在很多方面都与他所期待的、能够填补大法官职缺的人选所吻合的人。
戈萨奇在2006年被任命为巡回上诉法院法官,被视为知识型的保守派,他的记录显示他支持宗教权利,观点和去世的大法官斯卡利亚非常相像。戈萨奇的提名有一点是偏离了多年的“常规”——即最高法院大法官多数来自东部地区的巡回法庭,而戈萨奇在中西部土生土长。戈萨奇也是1991年当时43岁的保守派大法官克拉伦斯·托马斯获得提名以来最年轻的大法官提名人。
戈萨奇和斯卡利亚都信奉保守的司法理念,两人在很多方面都有着相似的观点。戈萨奇对斯卡利亚极其赞赏,经常在公开场合提到斯卡利亚大法官及其政绩。一些法律界人士认为,当川普宣布戈萨奇为大法官提名人时,这一被众人关注的提名也被一位已故的人分享,那就是斯卡利亚大法官。斯卡利亚大法官的很多理念都可以在戈萨奇的看法和观点中找到。戈萨奇的立场更保守一些,而且会与他要接替的斯卡利亚大法官更为接近,在思想意识方面也有相似之处。
由于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都是终身制,因此对于戈萨奇的提名极为重要。这位49岁的大法官或影响美国长达几十年的意识形态。如果通过参议院确认,戈萨奇不仅会使最高法院恢复斯卡利亚大法官去世前的保守派倾向,而且他还可以使得这种倾向持续几十年之久。在斯卡利亚去世后,9位大法官剩下了8位,为很多事情的表决带来困难。大法官金斯伯格说,“8”对于最高法院来说,不是一个好的数字。
而戈萨奇的最高法院大法官的提名被确认后,会为保守派完成三件事。一是,如果戈萨奇在4月份上任,他可以在一些有争议性的案例中包括信仰自由和变性者权力等方面打破平衡。目前最高法院还没有安排这类案例,因为担心会出现4:4的表态结果而无法在全国推进法律。二是,从长远来说,戈萨奇作为大法官有机会推翻奥巴马在医保、移民及环境保护等领域的一些政策。在环境保护方面,奥巴马计划通过调节电厂排放来抵抗全球变暖,目前这一计划还在美国哥伦比亚特区联邦巡回上诉法院悬着。三是,在未来的岁月里,戈萨奇将会和川普的其他大法官提名人联合起来,形成一个保守派多数最高法院。戈萨奇任职后,最高法院将会形成四名保守派大法官、四名自由派大法官以及一名中间派大法官的格局。但是中间派大法官肯尼迪、两位自由派大法官金斯伯格和布雷耶这三位法官或者已上80岁或者接近80岁高龄。如果他们当中有任何人以任何原因离开法庭,那么川普就有机会任命更多的保守派大法官。届时,最高法院的走向很有机会发生重大变革,并走入保守时代。
此前就有分析认为,奥巴马之后的下一任美国总统有望最多拥有提名4位大法官的机会,即使上述几位高龄大法官都能硬朗撑过未来4年,再下一任的总统还是会面临一样的挑战。正在参加听证的大法官提名人戈萨奇,以及未来3位大法官提名人的立场与见解,将有机会直接影响美国未来数十年的社会面貌。
可以说,美国未来所有的判决将会走向自由或保守的一端,全都寄托于这名新任的大法官人选上。这是个转折点,将标志着未来数十年美国宪法和法律的变迁。如果川普成功任命更多保守派大法官加入戈萨奇,到那时,“堕胎权”和“同性恋婚姻合法化”在以保守派为主的最高法院就会处于危险的境地。但目前,肯尼迪法官摇摆不定,保守派大法官要想做任何更改可能性不大。
49岁的戈萨奇是美国近期最年轻的大法官提名人,作为终身任职的大法官,他将在未来很长时间内,对众多争议性议题发挥关键影响力。出生在科罗拉多的戈萨奇如果获得参议院确认,将恢复最高法院保守派的优势,并影响最高法院在堕胎、枪管等争议性案件上的判决结果。目前最高法院自由派和保守派法官均为4人。但预计戈萨奇的提名将是国会两党的一场“重大战役”。
川普在提名仪式上说,希望共和党和民主党能为了国家利益考虑,一起支持他提名的大法官。不过戈萨奇在参议院的任命将不会很顺利,因为在去年共和党阻挡了奥巴马的提名人,以及在围绕川普移民禁令的争议声中,民主党已经誓言会通过“阻挠议事”来阻挡川普的最高法院大法官提名人。
不过民主党的阻挠也会让他们付出政治代价。戈萨奇是一个被视为“主流”的法官,在2006年巡回上诉法院法官的参议院任命投票中,他以无人反对的呼声投票被确认。戈萨奇被认为符合一些民主党议员对大法官提出的要求——他直接了当,坚守原则,不偏不倚。
共和党目前在参议院以52比48占优,但要突破目前的议事程序的障碍,大法官提名需获得60票的支持。理论上共和党可以修改议事程序,让大法官的确认不需60票,但这被称为“核武”选项,共和党会尽量避免使用。60票支持的要求主要是希望在影响重大的任命上,提名人能获得广泛的支持。
对政府立法分支的国会参众两院来说,提名戈萨奇为司法分支的最高法院大法官,川普正是给了参议院共和党人长期以来真正希望的人选,来填补去世大法官斯卡利亚的空缺。但对于民主党人来说,他们会尽一切权力所能进行阻挠。这并不是因为戈萨奇要比入围名单上的其他人选更有问题。相反,他在很多方面有着和斯卡利亚大法官相似的意识形态。
虽然共和党人没有阻止奥巴马对卡根和索托马约尔两位法官的提名确认,但去年在斯卡利亚法官去世后,共和党人宣称高院法官的提名不应该在总统选举年进行,从而拒绝了为奥巴马提名的自由派法官加兰举行听证会。
作为回击,一些民主党人呼吁对戈萨奇做彻底的阻挠。前奥巴马顾问普法伊费尔宣称,民主党应该以完全相同的“礼貌”来对待川普的提名人,不要退缩。众议院民主党领袖佩洛西针对川普的高院提名展开“攻击”,她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指责戈萨奇法官敌视一切,从清洁空气到儿童孤独症,还称戈萨奇“在美国法律思想的主流之外”。虽然佩洛西作为众议员没有对戈萨奇的确认表决权,但她的指责会影响民主党参议员反对戈萨奇。此外,民主党参议员怀登和华伦也已经表示反对戈萨奇作为大法官。
参议院民主党领袖舒默也表示,他在会上告知川普,民主党将会对任何他们认为不在主流的大法官提名人进行阻挠。媒体报道称,舒默在采访时表示,将会基于提名人在确认听证会上的表现及民主党议员的反馈来决定是否要尽力去阻挠对戈萨奇的确认。
共和党则有信心让戈萨奇通过确认。据媒体报道,参议院100个席位中,共和党人占52个。川普的助理和共和党参议员参加大法官提名仪式时说,他们有信心,至少会有八位民主党参议员会反对阻挠确认议程,他们甚至会对戈萨奇投支持票。
共和党参议员克鲁兹接受媒体采访时说:“民主党人不会成功地阻挠高院提名人。所有的程序选项都在讨论的范围之内。底线是我们要确认一位强有力的保守派来代替斯卡利亚大法官”。
在小布什总统时期,民主党人曾用“冗长辩论”来阻止塞缪尔·阿利托大法官的提名,但最后民主党没有成功。阿利托通过了确认,成为最高法院大法官。
参议院多数党领袖米奇‧麦康奈尔在接受媒体采访中,并没有说他将会使用“核弹手段”规则,但他对戈萨奇的通过表示确信。麦康奈尔对媒体反复重复说:“我们将会使得大法官通过确认。”麦康奈尔表示,希望能让参议院在4月之前确认戈萨奇的提名,作为支持川普议程的一部分。麦康奈尔还说:“我相信,我们今年会有一个极好的机会,通过废除和替换奥巴马医保、确认最高法院大法官以及进行全面税务改革。所有这些将会使得本届国会产生极大成效。”
若两党陷入僵局,共和党或将启用最后一招“核选项”。据媒体报道,川普已告诉参议院,如果民主党人要极力阻挠对戈萨奇的确认,那参议院就要启用“核弹手段”规则,以便消除民主党的阻挠权力。
“核选项”是参议院的一个规则,目的是阻止少数党使用“冗长辩论”来阻止总统提名人的确认。正常来说,政府内阁成员提名的通过必须有60位参议员支持才可,但“核选项”可以使得60票减少到简单多数的51票。
媒体称,如果共和党人不能为川普的大法官选择获得足够的投票,共和党人可以改变规则,降低确认门槛,制止阻挠。奥巴马执政时期,前参议院多数党领袖、民主党议员哈里·里德就曾在2013年为下级法院提名人和其它部门提名人能够顺利通过使用了“核弹手段”。
川普告诉媒体说:“我会说,要取决于米奇(是否动用“核弹手段”),但我将会说‘启动它’。”米奇是指参议院的多数党领袖米奇‧麦康奈尔。麦康奈尔表示,目前,他将会保持现行的60票通过的规则。川普说:“如果我们最终陷入僵局,我会说,‘如果你能的话,米奇,使用核弹手段,因为像这么胜任的人被忽视,这将是一个绝对的耻辱’。”
戈萨奇被提名的第1天,2月1日,星期三。保守派团体开始到各州活动支持戈萨奇。支持川普的保守派政治团体正在声援戈萨奇的确认。他们计划在那些有民主党参议员,同时也是川普去年大选时获胜的那些州做广告宣传。美国步枪协会的拉皮尔执行副主席说:“我们将竭尽全力帮助戈萨奇赢得确认”。“支持税收改革的美国人组织”主席诺奎斯特说,他很高兴川普选了一个认真对待宪法的大法官。
同时,自由派团体也计划搞活动来试图阻止戈萨奇的被确认。一个名曰“要求激进”的团体认为,川普想要通过安排戈萨奇做大法官,迫使在最高法院形成保守派多数的局面。
提名后现在的局面是,一方面,发出提名的行政分支的川普总统敦促立法分支的联邦参议院,尽快确认他提名的戈萨奇出任司法分支的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甚至要求共和党人不惜使用民主党人3年前首开先例的“核选项”。一方面,戈萨奇获得众多同业盛赞,包括自由派法律界人士;他的保守派思想包括原始主义解读宪法和尊重生命权。
由于大法官为终身制,任何一位大法官都将与同僚一起做出对美国产生深远影响的判决。尤其是首席大法官约翰·罗伯茨曾明言,两党在大法官提名过程中相争,令社会误以为法官不再是中立的裁判,而是下场的球员。
法律界同业者则高度评价戈萨奇。戈萨奇现年49岁,是近四分之一世纪以来最年轻的提名人。他的母亲布尔福德1981年被前总统里根任命为环境保护局首位女性局长,家族在共和党建制派中有广泛人脉。他与妻子玛利亚及2个女儿居住在博尔德,据称喜爱飞蝇钓鱼和打猎,还是科罗拉多大学兼职法律教授。
戈萨奇在哥伦比亚大学参与创立推动经典自由主义的联邦主义学生报纸,在哈佛曾和奥巴马是同班同学,曾参加哈佛监狱法律援助项目和哈佛防卫方案。在小布什执政时期,他曾在司法部担任首席副助理检察官。他还曾担任已故最高法院法官怀特和里根任命的大法官肯尼迪的助理,如今有望再次与后者共事,且开创先例。
凯洛格休伯律师事务所前合伙人汉森律师认为,川普的选择非常明智,“戈萨奇当年是位杰出且才华横溢的年轻律师,受理过来自全美各地的案子;他为人善良、性格幽默、秉持公正,对待诉讼双方的态度均非常友好,热衷于维护法律和法治”。他还提到戈萨奇“生来就有白发,还有数之不尽的丘吉尔名句”。
曾和戈萨奇共同受理案件的华府律师菲利普斯说:“戈萨奇基本上会是名亲商的保守派大法官,在社会问题上将继续保持保守派思想。从这个意义上说,他的任命将使联邦最高法院恢复到斯卡利亚大法官去世前的局面。”
戈萨奇也获自由派律师支持,法律见解为不少人所重视。曾在奥巴马行政分支司法部任职的民主党籍律师凯泰尔更称赞戈萨奇品格高尚、见解精辟,“基本准则应是人选是否秉持法治,当总统或国会违法、违宪时向他们说不;我全然相信一旦任命通过,戈萨奇能挽回对法治的信心”。
戈萨奇以保守理解宪法而著称。有“斯卡利亚2.0”之称的戈萨奇众所周知地奉行文本主义,主张严格按照宪法制定者的意图和法律条文来解释宪法。他曾拒绝对政府竖立有基督教色彩的纪念碑立案;在哈比洛比连锁店与西比留斯对簿公堂案中,他号召多人成功挑战奥巴马行政分支要求将避孕纳入雇主提供医疗保险中的动议,以维护广义的宗教自由。
戈萨奇也曾表达对“行政干涉”的担忧,包括利用总统命令绕过国会僵局。他曾对高院一项里程碑式裁决提出尖锐质疑。该裁决判定,在解读联邦法律中不甚明确的条文时,司法分支的法庭应遵从行政分支的部门,“行政官僚机构吞噬大量核心司法和立法权力,令联邦政府权力集中,其程度似乎难以和宪法制定者的‘设计’一致”。
他还曾推翻警员用电击枪导致22岁学生死亡受到豁免权保护的案例。戈萨奇以清晰和流畅的写作风格著称,同时也是在家乡雪山黑色双菱形雪道滑雪高手。
他任职的联邦第十巡回法院总部设在丹佛,对科罗拉多、堪萨斯、新墨西哥、俄克拉荷马、犹他和怀俄明多州,以及跨入爱达荷和蒙大拿的黄石国家公园有管辖权。
他在2005年发表于《国家评论》杂志的文章中写道:“美国自由派人士已对法庭上了瘾……依赖法官和律师,而非民选领袖和投票箱来实现他们的社会议题”。
戈萨奇在导师菲尼斯指导下,以安乐死为研究题目取得博士学位。他在2006年出版的《协助自杀和安乐死的未来》一书中,表达反对协助自杀和安乐死的论点:“所有人类本身都有价值,个人蓄意终结人命永远都是错误的”。尽管他从未对堕胎相关案件进行过裁决,但外界预期他的立场应会在尊重生命权一边。
戈萨奇1967年8月29日生于科罗拉多州丹佛。1988年从哥伦比亚大学荣誉毕业。1991年获哈佛大学法学院法学博士学位,在高院任助理。1995年获聘于华府凯洛格休伯律师事务所。2004年获牛津大学法律哲学博士学位,出任助理检察官。2006年被前总统小布什任命为联邦第十巡回上诉法院法官。2017年1月31日获川普提名为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戈萨奇的主要司法观点是,原始主义解读宪法,维护三权分立,支持宗教自由,尊重生命权。
今天是戈萨奇被提名的第一天,川普总统表示,参议院共和党人应全力阻止民主党人利用妨碍议事方式阻挠对他的最高法院提名人戈萨奇的确认,川普认为共和党人甚至应不惜采取非常手段。
前总统奥巴马去年曾提名华府联邦上诉法院首席法官加兰德出任大法官。但掌控参议院的共和党人不举行听证会,提出应在大选后由下任总统提名。外界预计参议院民主党人这次会在确认听证会上通过冗长辩论的手法进行阻挠。
根据规则和惯例,参议院在辩论中,议事主席必须准许首位举手的参议员发言。演说长度不受限,而不限时间辩论的权利通常也受到保障。史上最长的演讲超过24小时,由参议员斯特罗姆·瑟蒙德发表,但仍无法成功阻挡1957年民权法案的通过。
参议院可诉诸“终结辩论”来结束拖延议决,但需五分之三参议员支持,否则议案会遭搁置。若与改变院内规章有关则须三分之二同意。即使罕见地“终结辩论”,也只是限制此后的辩论不超过100小时。
另外,参议员表决结果平手时,副总统若在场便有权投下决定票,否则议案仍遭否决。川普则告诉参议院多数党领袖麦康奈尔说:“如果我们最终陷入僵局,我会说:如果可以,米奇,用‘核选项’。如果一个这样合格的人被陷在罗网中,这绝对是个耻辱……这将由米奇来决定,但我会敦促。”
在国会,暂停对提名人60票程序性表决,而仅由简单多数票决定,被形容为“核选项”。共和与民主两党参议员多年来一直拒绝这么做,因为这将改变提名人将来的确认过程。但前总统奥巴马时期,掌控参议院的民主党人2013年通过修改规则,以简单多数而非60票认证消除内阁和低级法院法官的任命障碍。
尽管最高法院大法官的提名未被列入行动,但川普说:“我认为若民主党人他们反对自己不久前的投票,就太不诚实了。”如今川普行政分支已成为民主党人制定的新规则的最大受益者,他们无需民主党人支持便可通过内阁任命。民主党人则追悔莫及。
尽管能拖延一点时间,但除非有共和党籍参议员倒戈相向,否则他们只能看着川普提名的人选全都获得通过。爱荷华州共和党籍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查克·格拉斯利表示,将在6星期内对戈萨奇召集确认听证会。
副总统彭斯和戈萨奇今天在国会山与麦康奈尔等参议员会面。共和党人士透露,川普希望对戈萨奇的任命在4月的会期内获确认,意味着全体表决将在委员会程序后约6星期内进行。
戈萨奇被提名的第6天,2月6日,星期一。据今天的媒体报道,民意调查显示,大法官戈萨奇的提名获正面反应。总体上来说,49%的被调查民众表示,参议院应该投票确认戈萨奇。这个比例与2005年阿利托以及2009年索托马约尔被提名为联邦大法官时所获得的民调支持比例相似。
大约一半的受调查者认为,戈萨奇的意识形态立场应该是正确的。还有大约三分之一的受调者表示,他们认为戈萨奇有些过于保守。对戈萨奇的第一印象持积极态度的比例为39%,远高于持负面态度的比例24%。
绝大多数共和党人支持戈萨奇成为最高法院大法官,84%的共和党人表示参议院应该确认戈萨奇。而多数民主党人仍然持反对意见,有61%的民主党人称,戈萨奇不应该被确认。
此外,在这次调查中,受调者认为媒体对于川普的报道太苛刻的比例,要高于认为媒体对川普做了公正报道。在共和党人中,有85%的人认为媒体对川普的报道太苛刻。
这份民调是在1月31日和2月2日之间所进行的传统电话民调。有1002名成年人参加此次电话民调。另一家媒体近日的报道曾揭示,传统民调的弊端就是,一些美国民众不愿对听电话的调查者透露自己真实的想法,这就导致在传统民调中对川普的支持率所得的结果要远低于匿名民调中所得结果,从而为传统民调将来的使用提出挑战。
戈萨奇被提名的第8天,2月8日,星期三。今天,民主党参议员理查德·布鲁门塔称,川普总统提名的大法官人选戈萨奇表示,裁决暂缓执行移民限制令的法官和审理此案的法庭遭川普严厉批评,“令人沮丧”。
川普曾在1月27日颁布了一项行政令,内容包括:90天内禁止伊朗等7个穆斯林国家的公民入境,无限期停止接收叙利亚难民,全面暂停接收各国难民120天。西雅图联邦法官詹姆斯·罗巴特2月3日裁定,全美暂缓执行这项移民限制令。
川普后来在社交媒体上抨击联邦法官罗巴特,称他为“所谓的法官”,并说若美国“遭遇不测”(指发生恐怖袭击),民众应该让罗巴特为此负责。
川普还批评正在审理移民限制令一案的上诉法院,他说,“我不曾想过要指称法院有偏见,所以我不会说它有偏见”,“虽然案子还没有做出最后决定,但法院似乎很政治化。”在美国三权分立制度下,行政分支的总统如此严厉地批评司法分支的联邦法院制度,并不多见。
参议员布鲁门塔8日称,戈萨奇当天与他会面时,“明确表示川普的做法令人沮丧、令人泄气”。之后,戈萨奇的发言人荣·波坚表示,戈萨奇确实这样说过。参议员布鲁门塔还说,他仍旧“没有对戈萨奇的提名作出决定”,并说他敦促戈萨奇表明,是否会尊重最高法院1973年对“罗诉韦德案”作出的裁决。该裁决认定妇女堕胎权属于隐私权,受到《美国宪法》保护。不过,布鲁门塔说,戈萨奇“拒绝承诺支持任何具体案件的判决。”
戈萨奇被提名的第9天,2月9日,星期四。川普作出回应,暗示戈萨奇的话被布鲁门塔歪曲了。川普一早在社交媒体发文,质疑参议员布鲁门塔的人品,川普抨击说:“布鲁门塔参议员从来没有参加过越战,但多年来一直说自己参加过(撒了大谎),现在又来歪曲戈萨奇告诉他的话?”
戈萨奇被提名的第27天,2月27日,星期一。在美国“总统日”国会休会一星期后,今天国会议员们返回了首都华盛顿,将展开对医疗保险和对最高法院大法官提名人戈萨奇的听证审核议程。
行政分支的总统川普将在明天星期二(28日)出席立法分支国会参众两院的联席会议,并向国会议员和民众发表演讲。两院的大部分共和党人将会密切关注川普在医疗保健或税收等方面的政策指南。
国会共和党人强调说,他们正在与政府的新一届行政分支密切合作,准备开始对健保法进行投票。共和党在呼吁了7年废除和取代奥巴马医保后,现在时机终于到来。众议院共和党人希望在4月初通过相关立法,并且提交给参议院,参议院也很可能会在复活节前采取行动。众议院议长保罗·瑞安表示,共和党人将会“遵守我们对美国人民的承诺”。
根据行事历,国会从“总统日”(今年是2月20日)起休会一个星期。总统日休会席间,国会共和党议员返回各自所在地区,在各自地区面临民众提出的各种问题,主要是针对共和党对税收抵免、健康储蓄账户等方面的计划。
星期一,这些议员返回了国会,这一星期以来他们在所在地区听取的一些意见是否将会影响他们原来的计划,在返回国会后将会一目了然。共和党领袖决心将向前推动奥巴马医保的废除,并预计当对奥巴马医保的废除和取代计划进行投票时,共和党人别无选择,只能投赞成票。
很多共和党人认为,他们如何处理医保立法将会为下一个大“战斗”,也就是税务改革,建立平台。很多人认为,税务改革的“战斗”将会比医保更棘手。
对于川普提名的最高法院大法官戈萨奇,参议院司法委员会将很快举行听证会,预计在复活节前将会知晓戈萨奇是否通过参议院的确认。尽管戈萨奇被共和党议员普遍看好,而民主党议员受自由派支持者的压力,会反对戈萨奇成为最高法院大法官。然而,一些民主党人已经预测到,戈萨奇最终将会被确认。即使戈萨奇没有得到参议院正常规定的60票,参议院多数党领袖麦康奈尔也会使用其他的合法程序,消除民主党人对戈萨奇的阻挠,以确保戈萨奇被确认。
立法分支国会目前仍在等待川普行政分支的预算。所有的这些拖延是因为川普内阁成员的确认非常缓慢。到目前为止,在川普任命的22位内阁成员提名人或内阁级别需要通过参议院确认的高级职位提名人中,有14位通过了国会参议院的确认,但与美国历届总统上任后内阁提名人的确认速度相比,已经成为有史以来国会参议院审查最久的一次。
民主党议员受到自由派极大的压力来反对川普的每一个行动,当然也包括对川普提名人的确认。
戈萨奇被提名的第45天,3月17日,星期五。今天,媒体做了一番预热:下星期一(3月20日),参议院司法委员会将开始对川普总统提名的大法官戈萨奇进行审批听证。虽然难以预测最高法院大法官提名人戈萨奇在确认听证会上的得票结果,但是委员会成员犹他州参议院议员麦克‧李相信戈萨奇会得到鼎力支持。
昨天,李对媒体说:“根据他对法治工作的记录和承诺,以及他对法律的忠实阐述,而不是如同某些人假借法律之口,任何人都会决定支持戈萨奇法官。”参议院少数党领导人舒默说,他担心戈萨奇偏向诉讼中的特定政党,李反驳这种说法“无凭据”。李说:“舒默说的是别人。我查阅了对戈萨奇的评论,我看到的是一个不偏不倚的法官,愿意付出艰苦的工作,忠于法律原义,这是我们需要的法官类型。”李说他相信听证委员会将保持文明态度,因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攻击戈萨奇。“这是一名非常干净的法官,他的个人背景干净,他是非常优秀的法官”,李说,“他是每一名诉讼人和每个党都想要争取的,因为他优秀。”
川普几上任十天,即提名戈萨奇填补大法官斯卡利亚去世后留下的最高法院九人大法官中的空缺。川普表示:“戈萨奇拥有高超的智慧、无可比拟的法学教育背景,忠诚于宪法,在获得参议院批准后,将成为最高法院优秀的大法官。”
戈萨奇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和哈佛大学。任大法官助理一年之后,就读英国牛津大学,获得法律哲学博士学位。他在华盛顿一家私人律师事务所工作十年后,在2006年由小布什总统提名,任美国联邦第十巡回上诉法院法官。有人形容戈萨奇是已故大法官斯卡利亚的翻版,二人都信奉保守的司法理念。
戈萨奇处理案件时,相信以“原始主义”理解美国宪法。他坚持以法律的原始文本来解释法律,他也坚持对美国宪法作严谨的解读,按建国者们初始的认识来解读。他反对安乐死,“所有的人类本身都有价值,个人蓄意地终结人命永远都是错误的。”戈萨奇成功挑战了奥巴马行政分支要求将避孕纳入雇主提供医疗保险当中的动议。他曾对最高法院一项里程碑式的裁决提出尖锐的质疑,该裁决判定,在解读联邦法律当中不甚明确的条文时,司法分支的法庭应该遵从行政分支的部门。
目前戈萨奇已经走过了提名过程的初期阶段,已与70余名参议员会面。每名最高法院大法官提名人必须出席参议院司法委员会听证,在电视上播出的听证会将持续几天,然后委员会将投票。乔治‧华盛顿大学的阿伦‧莫里森说,共和党人需要至少8名民主党人站在他们一边,才能避免无休止的议会拖延战术,批准戈萨奇接替斯卡利亚留出的空位。
下星期不是民主党人对决戈萨奇的唯一机会,他们仍然可以在参议院进行全体讨论之前阻挠对他的提名,但听证会显然是最有利的防御工具。如果参议院司法委员会的民主党成员只是提问司法哲学和宪法立场方面的问题,那么表示他们不会反对对他的提名;戈萨奇将会一如既往表现得敬业而有才智,但民主党人如果想要刁难他,也会提出让他变得激动的问题。如果戈萨奇获得参议院批准,这将是川普总统的一大胜利;川普在竞选时曾誓言要提名一名坚定的保守派人士出任美国最高法院的大法官。
戈萨奇被提名的第48天,3月20日,星期一。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今天对川普提名的最高法院大法官人选戈萨奇进行了首次听证。在听证会上,民主党试图阻挠;而共和党人力挺戈萨奇,并呼吁民主党放下政治来对戈萨奇进行确认表决。戈萨奇如果通过参议院确认,将会是25年来最年轻的大法官。
星期一的听证会主要是参议院司法委员成员进行开场陈述及大法官提名人戈萨奇进行自我陈述。司法委员会主席、共和党人格拉斯利说:“法官是不能随便重写法规,以获得他们认为更加公正的结果。法官也不能自由更改宪法,那不是他们的工作。”格拉斯利在讲话中强调了联邦政府保持权力分离的重要性,他说:“在最近几个月,我听到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的声音,表示需要一个独立的、尊重权力分离的法官。”“我们今天面对的这位提名人,他的专业工作就是对这些原则的坚定承诺 。”
戈萨奇在听证会上表示:“我向每个人和美国人民保证,如果得到确认,我将竭尽全力地成为我们伟大国家宪法和法律的忠实仆人。”
共和党则呼吁民主党人将政治放在一边。在星期一对戈萨奇的听证会上,多位民主党参议员在开场陈述中都指责去年共和党人拒绝为奥巴马提名的大法官举行听证的事情。此外,他们也担心戈萨奇如果成为大法官后,最高法院或会做出更偏向于保守派的决定。
民主党参议员戴安娜·范士丹担心,最高法院未来或会就一些重要的问题如堕胎等进行裁决。戈萨奇一向遵循着保守的司法理念,自然反对堕胎。范士丹在听证会上表示,她对戈萨奇用“原始主义”理解美国宪法表示担忧。
共和党参议员泰德·克鲁兹说,如果已故的斯卡利亚大法官的职位空缺由奥巴马或者希拉里提名的人来填补,那么斯卡利亚的遗产将会处在极度危险中。克鲁兹还说,在新总统就职之前,在等待选择大法官提名人期间,美国人民在帮助选择这位提名人上发挥了直接的作用。克鲁兹呼吁民主党议员要将政治放在一边,投票表决戈萨奇被确认为最高法院大法官。
民主党参议员迪克·德宾表示,他担心以后最高法院的判决倾向会支持企业和企业的利益,并表示想要听取戈萨奇对于工人权利的意见。
参议院中最资深的共和党议员奥林·哈奇说,在最高法院大法官的任命上,参议院至少应该对川普总统的选择加以尊重。尤其是当他提名的人选是一位像戈萨奇这样的一位具有资格的人。哈奇说:“戈萨奇法官的法律经验众所周知,他拥有最高水平的专业资格,包括诚信、能力等。”
共和党参议员约翰·康宁对戈萨奇的看法是,戈萨奇的法理学反映了一位致力于宪法和法律人的辉煌和谦逊。
共和党参议员麦克·李在听证会上说,当他还是一位律师的时候,他曾在戈萨奇面前争论过一个案子,并说“从我个人的经验,我知道你是这个国家最好的法官之一”。
共和党参议员林赛·格雷姆说,无论最后谁赢,没有谁会比戈萨奇更能代表最高法院上的保守主义。
在听证会上,戈萨奇针对民主党人所表露出的疑问回答说,他曾经让那些控告侵犯公民权利的身障学生、犯人及工人胜诉过,但同样也曾让一些人败诉过。他说:“我的判决结果从来不是基于对某个人的主观判断,而是在每个特定案例中,我根据法律和事实对案例中的问题进行最好的判断。”
戈萨奇说:“有时候,我们得到的结果并不是我们个人想要的结果,但这些结果却是基于法律基础上的。”
此听证会预计将会持续3至4天。明天星期二进行的第二天的听证将会集中在参议员对戈萨奇提出问题,后天第三天将会有包括来自外部证人的证词。
预计戈萨奇最终将会通过确认。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格拉斯利已经说过,他预计整个过程将会持续大约6个星期,他希望能够在参议院复活节休假之前使戈萨奇上任最高法院大法官。
戈萨奇是共和党非常看好的保守派法官。斯卡利亚生前是一位虔诚的天主教徒,反对堕胎与同性恋平权法案,以机智与雄辩闻名。川普对斯卡利亚大法官也极为欣赏,他也曾多次说过,要“任命一位像斯卡利亚大法官一样的法官,将保护美国公民的自由以及对美国宪法的尊重”。
川普表示,戈萨奇正是在很多方面都与他所期待的、能够填补大法官职缺的人选所吻合。共和党人也曾说,戈萨奇正是他们想要的人选。戈萨奇和斯卡利亚都信奉保守的司法理念,两人在很多方面都有着相似的观点。和斯卡利亚相似,戈萨奇在法庭上也是一位非常活跃的提问者。
现年49岁的戈萨奇,毕业于哈佛大学法学院,之后又在牛津大学获得法律哲学博士学位。在任最高法院大法官之前,他一直担任美国联邦第十巡回上诉法院的法官。在那之前,他还担任过最高法院大法官怀特和肯尼迪的书记员,他也曾在小布什行政分支时期担任司法部高级官员。
戈萨奇严格反对“司法行动主义”,他在一篇2016年的法律评论文章中写道:“法官应该使用传统的法律工具来进行解释,而不是按照他们希望的那样发布法律以照顾自己的政治观点。”
戈萨奇被提名的第49天,3月21日,星期二。今天,参议院司法委员会对川普提名的最高法院大法官人选戈萨奇进行第二次听证。戈萨奇表示会保持司法的独立性,独立于党派当国家的法官;对每个案件都基于法律和事实去研判,没有谁(包括总统)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目前,共和党全面支持戈萨奇,认为他高度符合大法官终身任命的资格。而民主党虽然知道阻止戈萨奇提名的机会很小,但是担忧他不能充分独立于川普总统以及代表大公司利益。
“当我成为法官,他们给予的是木棰,而不是橡皮图章。”戈萨奇说。他表示,一名好法官不会成为政治人士,或让政治影响他或她的决定。
在面对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共和党人格拉斯利开门见山的提问:“如果否决任命你的总统的立场,你是否会有问题?”戈萨奇回答:“我没有否决或赞同任何党派的困难。我会基于每个特定案例需要的法律以及事实来评判。” “我不会对任何人、任何案件做出任何许诺。我认为对法官而言这样不合适,不管谁要他这么做。”
他说他既不是共和党法官也不是民主党法官,“我们只是这个国家的法官”。他表示他为自己说话,说他是自己的“发言人”。对于戈萨奇的回答,川普星期二也不忘在社交媒体发文,他表扬戈萨奇“是我们需要的那种最高法院法官”。
如果戈萨奇通过听证,那么他有望接替去年2月去世的保守派大法官斯卡利亚。这个席位已经空缺了13个月,在此期间,最高法院裁决出现数次4比4平的结果。等新法官上任后,有望对一些陷僵局的案件进行重审。以下是今天上午听证的焦点。
焦点一:是否会改变高院以往的争议性裁决。
在听证中,民主党一线议员还提及对高院已经裁决,但存有争议的一系列案件,听取了戈萨奇的看法。如关于妇女堕胎的“罗诉韦德案”、拥枪权、政治支出、立法权以及2000年共和党总统小布什参与的总统选举等高院裁决,戈萨奇避开了直接回答判例正确与否,他说高院的判例应该得到尊重。“我不能告诉你我个人喜欢或不喜欢一个判例,因为我不在那个位置上。”但他也表示,如果法官必须表明他们要如何裁决未来的案件,那意味着司法独立的“末日来临”。
焦点二:民主党不满共和党偷走大法官位置。
对大法官提名人,民主党不满意的是斯卡利亚大法官去世后,前任总统奥巴马曾提名一位大法官候选人加兰德,但共和党当时认为,最高法院法官的提名不应该在总统选举年进行,因此没有对提名人举行听证。
估计当时民主党觉得希拉里胜算大,所以也没太在意推进大法官的提名。但没想到2016年临投票前选情大逆转,川普获胜。因此民主党认为共和党“偷”走了高院法官的位置。
在今天对戈萨奇的听证会上,民主党议员再次提及去年的这位大法官候选人,戈萨奇表示加兰德是位“杰出法官”,但是拒绝回答是否奥巴马的提名人有被参议院共和党同样公开地考虑。
民主党还提出一些具体的判例来考验戈萨奇,他们询问在多大程度上能相信戈萨奇不会只代表大公司,或会支持小市民?戈萨奇回答说:“一个法官必须确保每个人,不管贫穷或富有,不管强大或柔弱,都得到法律的同等保护。”
在这场持续10个小时的听证会上,大法官提名人戈萨奇再遇棘手问题,在听证会上被问及对川普总统的旅行行政令的立场。戈萨奇表示,为获得任命而对这类可能会递交给高院的案件事先做出研判不合适。
与会的每位参议员都有30分钟的提问时间,民主党参议员帕特里克·李赫问及戈萨奇对川普旅行行政令的看法,戈萨奇拒绝评论,顺利地避开这个话题。
参议员李赫显然有备而来,他拿出联邦第十巡回法庭法官对川普旅行行政令的评判结论,称是“对进入美国人士的酸碱值试纸”,矛头指向川普暂缓六个穆斯林国家的移民旅行行政令以及难民项目,他询问戈萨奇是否会支持川普的限制令。
戈萨奇表示不会对具体的案件进行评论,自己倡导宗教自由,但如果审理此案、“我会运用法律”。他解释说:“我们有宪法,它确保每个人的自由权益,也确保法律的平等。我将忠实无畏地运用法律,不针对个人。”
面对连番的询问,戈萨奇表示,为获得任命,大法官提名人在听证中对正在等待和可能要递交给高院的案件做出某种研判的承诺或许诺,这一做法是不合适的。他说,这“违背权力分离和司法独立”。
为期三天的大法官提名人听证会已进入第二天,由参议员集中对戈萨奇提问。戈萨奇多次强调他独立于任何政党,既不是共和党的大法官,也不是民主党的大法官,而是这个国家的大法官。
“当我成为法官,他们给予的是木棰,而不是橡皮图章”,戈萨奇说,没有谁(包括总统),可以“凌驾法律之上”。他表示一名好法官不会成为政治人士,或让政治影响他或她的决定。
共和党内认为大法官人选戈萨奇高度符合大法官终身任命的资格,川普也不忘在社交媒体发文表扬“戈萨奇是我们需要的那种大法官”。民主党虽然知道阻止戈萨奇的机会很小,但仍担忧他成为大法官后,将代表大公司的利益以及不能充分独立于川普总统。所以希望在听证会上对这位提名大法官进行更多盘问。
戈萨奇听证会将持续三天。明天星期三(22日)将会有外部证人出席。
戈萨奇被提名的第50天,3月22日,星期三。今天,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提名人戈萨奇的任命听证进入第三天。戈萨奇成为大法官,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但是本轮大法官提名人听证,却会对未来大法官的任命产生直接影响。
戈萨奇确信能最终通过参议院司法委员会的听证,并提交整个参议院投票。明天星期四(23日),参议院在让支持与反对戈萨奇的外部证人进行最后证词叙述之前,会提前在今天晚上进行闭门会议,并预计在4月3日投票。
戈萨奇目前面临的挑战是,能否获得足够的民主党人支持,避免可能延长的投票前辩论。如果受阻,共和党有可能改变参议院的议程,用简单多数原则让戈萨奇获得任命。
按照参议院的任命原则,戈萨奇必须跨过参议院60张的门槛票。也就是除了共和党人的52张票外,他还需要赢得至少8张民主党人的支持票。但是万一碰上民主党极力阻挠戈萨奇的任命,共和党或会启用“核选项”更改参议院规则,停止议员“冗长辩论”和消除民主党的阻挠权力。届时,按照简单多数原则,门槛票可从60票减少到51票。考虑到共和党已在参议院有52个席位,要让戈萨奇通过提名,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早在小布什任总统期间,民主党人曾用“冗长辩论”来阻止阿利托大法官的提名,但最后阿利托通过确认,成为最高法院大法官。但与以往不同,本轮对戈萨奇的大法官提名听证意义更加重大,因为它将为可以预见的几年内高院的大法官提名人提供先例。
美国大法官的判决往往对美国法律、政治、社会甚至全球法学界都影响深远。9位大法官都是终身任命,只有过世、退休、辞职或遭国会弹劾去职,时任总统才能够提名替补,而总统提名后也需要联邦参议院通过,大法官才能就任。
所以,对戈萨奇的听证,两党都表现谨慎,不会轻易动用或触动“核选项”。一方面,民主党或会犹豫是否要招惹共和党使用“核选项”,因为那样会让未来川普行政分支的提名人更容易通过任命;另一方面,共和党或也在困扰是否迈出这一步,因为一旦民主党重新控制参议院,他们也会一样让自己看中的高院提名人轻易通过任命。
在保守派大法官斯卡利亚去年去世后,令原本以5席占多数的保守派跟自由派形成4比4的势力平衡。而健在的8位大法官中,有3位已经是78岁及以上高龄,他们分别是自由派大法官金斯堡(84岁),中间偏左的大法官布雷耶(78岁),以及立场居中、常常是表决中关键一票的保守派大法官肯尼迪(80岁)。如果自由派大法官布雷耶或者金斯堡被类似戈萨奇的保守派法官接替,那么数年里高院将形成6比3的稳定格局。
今天,戈萨奇就具体的细节性问题应答了参议员们。尽管问题棘手,但戈萨奇应对自如,有时候双方幽默对答,引起会场内的阵阵笑声。以下为证会的五个焦点:
焦点1:独立于总统,强调国家法律。
民主党参议员帕特里克·李赫第三天再次问及川普移民行政令相关的话题。他引用川普顾问斯蒂芬·米勒在2月12日法院封杀总统移民行政令后讲的“总统执行禁令的权力不容置疑”这句话,请戈萨奇作答。
面对这一棘手问题,戈萨奇表示:“我现在是法官。我会很认真地看待。你得相信我希望大家遵守司法。” “那是这个国家的法律规定。”
被闻到他是否会成为白宫官员说的“亲大公司”、保守以及反对堕胎,戈萨奇没有正面回答,他说:“他们不为我代言,我为自己代言。我是独立的。我用自己的思维做决定。”
焦点2:拒答正在进行的薪酬条款诉讼。
当被问到将如何处理指控违反《美国宪法》的薪酬条款的案件,戈萨奇表示拒绝回答。该条款指出在无国会同意的情况下,美国官员不能从外国政府接受任何礼物或款待。今年1月,前白宫道德伦理律师提出告诉,指控美国总统川普允许自家公司收受外国政府款项,涉嫌违反《美国宪法》。
戈萨奇说这个问题上有正在进行的诉讼。“问题是:规定的准确意思是什么?”然后他补充说:“在要表达任何观点时,我必须非常小心。”
在被追问官员会被弹劾的基本考量是什么时,戈萨奇回答从历史上看集中在犯下“重罪”,而不是“轻罪”。但他说自从18世纪《美国宪法》写入以来,因轻罪被弹劾的记录数量有显著增加。
焦点3:直面听证会上的摄像头。
高院提名人的惯例是在提名听证会期间,背书同意公开视频,但是事后都会驳斥这一做法。参议员格拉斯利也是司法委员会主席,要求戈萨奇对此问题保持开明的看法。
在过去成功获得提名的高院大法官卡根以及索托马约尔也曾在听证会上背书摄像事宜。但是事后,两位大法官都质疑说,让公民看到政府如何工作有何价值?
对此,戈萨奇表示在听证会上的摄像机“不是个问题,我承认我已经对此有很多想法。”他说“我在过去几个星期里遇到的摄像机,比我过去这一辈子的要多很多”。
焦点4:在小布什行政分支虐囚调查中,总统是否越权。
民主党一线参议员戴安娜·范士丹继续追踪戈萨奇在2005至2006年担任布什行政分支司法部官员时,为什么在中情局项目中,就“当局能否对恐怖分子嫌疑人用激进的盘问方式、获取有价值的情报”等问题,戈萨奇在空白处回答“是”。
范士丹曾是参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负责调查布什时期的虐囚案。在前天星期一的听证会上,戈萨奇回答“时间过去太久,记不太清楚,需要看当时的记录”。
昨天星期二,戈萨奇回应:“12年前,我处在客户告诉我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职位上。当时我是一名律师,我的工作是提建议,手上正在处理被拘留者诉讼。那是我的工作。”
这一回答显然不是民主党期待的答案。随后民主党参议员李赫追问戈萨奇是否相信布什行政分支说作为总司令,总统可以越过酷刑和监视法律规定。戈萨奇回答说:“总统提出各种各样的“缔约权”论据,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有法庭的原因——去裁决。”
焦点5:身障儿童权益,戈萨奇与高院裁决不同。
今天,高院裁决了一项科罗拉多一名自闭症男孩的教育案件,认为这个男孩可以获得比公立学校系统更好的教育。这项裁决会对按照《身障人士教育法》,为身障学生提供教学的学区设置新的标准。
戈萨奇曾在2008年排除了这个案件。他当时表示,学区只能提供比要求的最低限度多一些。但是高院首席法官罗伯茨的决定说,以这种方式教育学生“根本不可能说得上提供了教育”。
“这是个有力的决定、一致的决定”,民主党参议员迪克·杜宾说。
对此,戈萨奇表示他遵循过去的判例驳回这一案件,但是高院的新裁决或会在将来改变这一标准。他开玩笑地说:“最高法院是我们的老板。”但是他强调如果因此说他反对儿童,那将是个“令人心碎的指责”。
面对参议院司法委员会成员的各项提问,戈萨奇始终表现出他对《美国宪法》及法律的尊崇、维护和坚守。他说,担任法官以来,他的唯一客户就是“法律”。
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格拉斯利主持了听证会。他说:“在前一天的长时听证中,我们有机会更多地了解你在承担联邦法官的工作中,对司法独立与公正的承诺和坚守,这很让人钦佩。在今天的听证会上,我希望在座的议员可以不受时间限制,对你及你的工作继续做更广泛的了解。”
戈萨奇在过去3天的听证会中,对议员提出的问题,以中肯的态度作答,体现他对司法公正与中立的理解和坚守。以下是他在回答提问时的一些精彩片段:
我从事的工作,不存在“协商或妥协”的可能,因为这里有一方赢,就必定有一方输,而判断的标准只有一个──《宪法》和法律。
……
我的女儿经常提醒我说,穿上法官的袍子不代表我变得更智慧。
……
在过去10年的工作中,我参与了2700多桩案件的审理,其中有许多案件的审理过程相当艰难。
……
我不知道人们是否了解,(保守派)托马斯大法官和(自由派)索托马约尔大法官对60%的案件,达成过一致的裁决;(保守派)大法官斯卡利亚和(自由派)大法官布雷耶,达成一致裁决的数量就更多,并且这些案件通常都是十分具有挑战性。我是说,无论是保守派或是自由派法官,我们的判案标准全部来自法律本身,而不是各自的政治立场。
……
斯卡利亚大法官是我的导师之一。他时常提醒我们,文字具有影响力,法官的工作就是遵循法律中的文字,而不是替换那些文字。
……
司法分支是解读和保护法律的地方,不是制定法律的地方,制定法律的工作属于立法分支(国会参众两院)。因此,我的职责是以中立和独立的身份,解读法律并依此判案。修改或完善法律是国会方面的工作,它不属于我的职权范围。
……
英格里斯·萨姆纳是200年前美国马塞诸塞州一位法官、律师和州长。他的墓志铭激烈着后人,也包括我。作为律师,他忠诚有能力;作为法官,他充满耐心、公正和果断;在个人生活中,他善良温和;在担任公职中,他坚守原则,保持尊严。这些话时常鞭策着我。我把这些文字,放在书桌上,让它们提醒我法律的神圣并为之努力工作。
……
没有人可以不受法律规范,包括总统。
……
如果法律可以随政府的更替而轻易被改变,那么法律的正当程序从何谈起?如果是这样,我担心的不是大公司和利益集团的利益是否会受损,而是普通的美国人,那些小人物、包括无证非法移民的法律权益将从何而来?
……作为律师,我的客户包括原告、被告当事人、大企业、基金公司、医院、医师、受害者等。我也曾作为律师,代表美国政府、国会议员,甚至总统打过官司。作为律师,我随客户的变化而转变我的工作内容,因为我代表他们的声音,为他们发言。
然而作为法官,我的客户只有一位──法律,我的职责是保护法律的完整和精确。在这个位置上,我要审视政府的做法是否符合法律的要求,这就是职位或角色的变化为我带来的职责上的变化。在案件审理中,我必须保持公正和中立。
戈萨奇被提名的第51天,3月23日,星期四。随着最高法院大法官提名人戈萨奇完成今天星期四的确认听证会,参议院民主党一方面摆出挑衅的公开姿态,一方面在幕后寻求可能的协议,以便为这场最高法院提名大战体面收场。
戈萨奇——联邦第十巡回上诉法院法官,在参议院司法委员会面前经过了三天的艰苦听证,基本上毫发无损。随着参议院全体参议员的确认听证临近,民主党在权衡一系列策略选项,包括妥协,以换取共和党承诺,在总统川普未来的其它提名当中,不采取“核选项”。
参议院少数党领袖舒默今天在社交媒体发文说:“戈萨奇将不得不赢得60票才能通过听证。我的投票将是‘反对’。”但是即使戈萨奇的批评者也承认,这位哈佛训练的法学家是可爱和聪明的。在这种情况下,此时舒默的发誓更多的是为了讨价还价,而不是威胁。
共和党在参议院拥有52个席位,有权力改变参议院规则,然后以简单多数票阻止民主党的阻挠议事程序。这种策略被称为“核选项”,只要51票就可让提名通过。民主党过去担任多数党的时候,也曾经用这种办法通过最高院之外的法官提名。
民主党并不希望将共和党逼到动用“核选项”的地步,因为那样将让川普以后提名的法官都成为既成事实。但是在前天星期二,参议院多数党领袖麦康奈尔表示,目前看来不会有任何民主党投戈萨奇的赞成票,强烈暗示他准备动用“核选项”。
“听起来他的确在为核选项做准备。”参议院少数党党鞭、民主党人理查德·德宾说,“让我们看看事情会如何发展。”
川普的最高法院顾问莱昂纳德·里奥则不屑于民主党想跟共和党做交易、阻止共和党采取“核选项”的想法。里奥说,这个“荒唐的交易”只会让共和党提名人被阻挠。“这不是交易,而是单方面的裁军。”
来自支持川普的州的参议员会受到选民压力,被要求不要阻挠戈萨奇提名。但是来自宾夕法尼亚州的民主党参议员鲍伯·凯西今天说,他不会投票支持戈萨奇。
投票表决有望最早在下星期一举行,但是民主党预计将要求推迟一星期,将参议院司法委员会的投票推迟到4月3日。
参议院共和党领袖们说,他们将采取一切必要的手段,让戈萨奇的提名通过。
麦康奈尔信心十足。“在我们四月份休会之前,我们将让他获得确认。”
戈萨奇被提名的第55天,3月27日,星期一。最高法院大法官人选戈萨奇正在等待国会对他任命的最终确认。由于党派分歧,民主党议员准备对任命投票实施阻挠议事程序。为此,共和党议员很可能会启动极端方式的“核选项”,通过改变任命规则,确保让戈萨奇的任命过关。
由川普总统提名的大法官人选戈萨奇目前在联邦第十巡回上诉法院担任联邦法官,隶属保守派阵营。如果国会对他的任命获通过,他将成为前大法官斯卡利亚的继任者。斯卡利亚于去年2月去世,曾是高院最不动摇的保守派大法官。
戈萨奇上个星期在国会参议院接受的任命听证持续了3天。共和党议员认为他在听证会上的陈词,表现出色,显示了他作为保守派法官对《宪法》及法律的解读立场。民主党议员则不以为然,并表示戈萨奇很难在面对川普行政分支时,保持司法独立。
上个星期,参议院少数党领袖、民主党人舒曼表示,在未来对戈萨奇的任命确认上,民主党议员将实施“阻挠议事”程序,阻止戈萨奇获得任命。对此,媒体报道说,共和党议员很可能将启动“核选项”,终止“阻挠议事”,让戈萨奇的任命在国会过关。
按照参议院的投票程序,在对戈萨奇任命的投票中,他需要获得60票,才能通过任命。在投票中,如果民主党宣布阻挠议事,投票将被迫中止。要结束这种局面,共和党需要获得60张赞成票,才能结束阻挠议事。在这种双重压力下,共和党很可能将启用极端的方式,即“核选项”,重新制定投票规则,让大法官提名人戈萨奇在获得参议院的简单多数票(50%+1),即51票,就可获得任命通过。
目前,共和党虽然是参议院的多数党,也只掌握52张票,另外48张被民主党掌握。在这种情况下,共和党需要至少从民主党议员那里获得8张的支持票,才能让戈萨奇的任命过关。从目前看,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没有任何一位民主党参议员表示支持对戈萨奇的任命。
参议院司法委员会成员、民主党人克里斯托福·康斯表示,“几乎可以肯定地说”,共和党人将在戈萨奇的任命确认过程中,启用“核选项”。
按计划,对戈萨奇的任命投票将在一星期后进行。共和党领袖希望投票在4月7日前能结束,因为7日后,国会将进入两个星期的休会期。这样,戈萨奇就有望在4月底加入最高法院,参与6月前的部分案件的审理工作。最高法院本年度的结束期为6月30日。
2013年,民主党在对由时任总统奥巴马提名的一位联邦法官的任命中,面对共和党的全面反对,使用了“核选项”,绕开共和党,让任命获得通过。
这次,或许轮到共和党人以同样的方式来应付对手党。
今天,参议院司法委员会的民主党议员要求对最高法院大法官提名人戈萨奇的投票确认推迟一个星期。委员会批准这一要求,并将投票日改为4月3日。
由20位议员组成的参议院司法委员会原计划在今天中午的一个商务会议上对戈萨奇的提名进行投票表决,但民主党议员要求推延投票。根据参议院的法规,任何参议员都可以提出推迟一星期投票的要求。
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格拉斯利今天宣布说,委员会将会在4月3日上午10点钟对川普总统提名的大法官人选进行投票。
预计在司法委员会4月3日投票后,参议院全体参议员的投票会很快发生,因为共和党议员希望在他们开始两个星期的复活节假期(4月7日)之前,戈萨奇能够通过参议院的审核。
上个星期,司法委员会对戈萨奇进行了4天的确认听证会。民主党表达了对戈萨奇的司法倾向以及其保守意识形态的担忧。
共和党议员在参议院中占有52个席位,因此需要至少有8位民主党议员来投“支持”票才能越过60票的门槛。
但是一旦碰上民主党极力阻挠戈萨奇的任命,共和党或会启用“核选项”来消除民主党的阻挠权力。“核选项”允许按照简单多数原则,门槛票可从60票减少到51票。
戈萨奇被提名的第58天,3月30日,星期四。据媒体报道,上个星期,在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为最高法院大法官提名人戈萨奇举行的确认听证会上,有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听众席上。这是一个并不为外界熟悉的面孔,也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但他却是总统川普身边很重要的人物。
他就是唐纳德·麦加恩,川普的法律顾问,他虽然不是很经常在媒体上出现,但却被认为是白宫西翼中对川普最重要的顾问之一。
总统法律顾问这一工作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的差使,也是世界上最具挑战性的法律工作之一。到目前为止,麦加恩已经很巧妙地迎接了这些挑战,应该在保守派赢得很高的评价。
自川普宣誓就职以来,一直在致力于实现竞选承诺,也涉及到颁布更多的行政令及撤销前任总统奥巴马时代的一些法令,而这些举动处处都要有法律的支持。麦加恩不仅要为川普行政分支各项政策进行法律上的捍卫,还要协助川普选择重要内阁成员。
川普提名戈萨奇为最高法院大法官赢得共和党议员的称赞,表示戈萨奇正是他们想要的人。可能很少有人知道,川普选择了戈萨奇,实际上麦加恩起了重要的作用。与参议员舒默的说法相反,川普并没有将高院大法官的选择“外包”给外部组织,而是自己向包括麦加恩在内的圈内人寻求可信建议。
此外,川普对司法部长杰夫·塞申斯、副司法部长诺埃尔·弗朗西斯科以及财政部的总法律顾问布伦特·麦金托什等提名选择,其背后也都离不开麦加恩的推动作用。
除了帮助川普选择提名人外,麦加恩还为川普组建了一个实力雄厚的律师团队,负责指导川普行政分支优先事项的实施和捍卫。麦加恩也一直在帮助川普选择有杰出能力以及致力于川普议程的律师作为行政分支重要部门的法律顾问,比如川普行政分支选择科尼·西蒙斯·艾伍德担任中央情报局总法律顾问,麦加恩就是背后的推动者。
麦加恩一直是川普行政分支幕后的支持者,为其解决问题,并提供答案。麦加恩承诺,要成为川普行政分支努力对宪法权力分立进行保护的关键人物。
麦加恩曾担任过美国竞选财务律师,并在去年总统竞选期间担任川普的竞选法律顾问。他一直支持川普到他赢得大选,很受川普的信赖。
今天,美国国会参议员乔伊·曼钦和海蒂·海特坎普表态,支持川普总统提名的最高法院大法官人选戈萨奇,成为民主党首两位支持大法官提名人的参议员。
曼钦昨天星期三晚上与戈萨奇进行了第二次会面。在今天的一份声明中,曼钦表示,虽然自己未来不可能对戈萨奇法官的每一项决定都赞同,但是“我现在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说明为什么戈萨奇不应该成为一名高院法官”。曼钦在社交媒体上发文说:“我将会投票确认戈萨奇成为第九位最高法院大法官”。
在曼钦表态支持后,另一位民主党议员海特坎普也宣布了她的立场。海特坎普在社交媒体上发文说:“我将投票给戈萨奇,支持他在美国高院服务。”海特坎普说,在与戈萨奇会面,并审核了他的纪录后,她决定投票支持戈萨奇。她表示,戈萨奇有一个均衡的、详细的和受人尊敬的法学家纪录。他在部落主权、印第安法、西部地区的公共土地问题都有着独特的经验。
曼钦所代表的西弗吉尼亚州与海特坎普所代表的北达科他州明年都有州选举。而这两个州在去年的总统大选中都是支持川普的州。
参议院司法委员会决定在4月3日对戈萨奇进行投票表决,共和党参议员领袖希望在4月7日举行参议院全体表决,完成对戈萨奇的确认。
戈萨奇被提名的第59天,3月31日,星期五。共和党参议员在参议院中占有52个席位,因此需要至少有8位民主党议员来投“支持”票才能越过60票的门槛。截至今天晚间,有33名民主党参议员反对戈萨奇的提名。
戈萨奇被提名的第62天,4月3日,星期一。今天,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以11比9的投票结果,通过了对最高法院大法官提名人戈萨奇的司法委员会审核。接下来戈萨奇将面临更大的挑战,也就是参议院全体议员的投票表决。民主党的极力阻挠或迫使共和党采用“核选项”。
司法委员会以11比9沿党派线的投票结果通过对戈萨奇的审核。但今天也有更多民主党议员表示,支持采用无止无休的“冗长辩论”的拖延策略来阻挡戈萨奇的任命案。
原则上,民主党需要41票才能够使用这一策略,而民主党人已经凑够了这个票数,使得他们能够启用“冗长辩论”阻挡戈萨奇的任命。
在或将面临民主党长舌战的情况下,参议院多数党领袖麦康奈尔预计将会启用“核选项”来改变参议院的投票规则,从而消除民主党的阻挠。
按照正常程序,戈萨奇如果获得60支持票就可以通过参议院确认。支持戈萨奇的共和党人在参议院拥有52个席位,还需要有8名民主党参议员支持才能越过60票的门槛。到目前为止,已经有3名民主党议员公开表明支持戈萨奇的大法官提名,还有一位民主党议员宣布反对“冗长辩论”的做法。
“核选项”允许按照简单多数原则,门槛票可从60票减少到51票,这样共和党参议员自己人的数量就已经足够促成戈萨奇通过。
共和党议员一直认为,戈萨奇就是他们想要的各方面条件极佳的大法官人选,因此极力促成戈萨奇的确认。共和党曾表示,民主党如果一定要阻挠,就会最终迫使共和党不得不使用调整“过关门槛”策略,以确保戈萨奇通过。
共和党领袖们强调说,无论民主党将会做什么,都将会在国会休会两个星期前,也就是最晚本星期五(7日)让戈萨奇任命过关。
麦康奈尔昨天星期天(2日)在媒体的访谈节目中说:“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戈萨奇这个星期将会被确认。如何实现实际上是取决于我们的民主党朋友们。”
另据媒体报道,副总统彭斯前天星期六(1日)在俄亥俄州哥伦布市发表讲话时坚定地说:“为了我们的最高法院,为了国家,为了宪法,我们将克服阻挠者。不管以什么方式,参议员都会认可戈萨奇法官的任命。”
麦康奈尔和彭斯的讲话都暗示,共和党人到底要不要启用“核选项”就看民主党人如何做。但最终结果就是要让戈萨奇通过确认。
如果戈萨奇被参议院批准,最高法院将会恢复9位大法官并且倾向保守的局面,实现川普竞选时的一个重要承诺。
戈萨奇被提名的第65天,4月6日,星期四。对川普提名的最高法院大法官人选戈萨奇的任命表决,民主、共和两党预计将在今天展开“终极对决”,这场对决的关键并非戈萨奇是否能获得任命——共和党已经放话要让他的任命在明天星期五过关,而民主党对这一结果并无“侥幸心理”,而在于两党是否“一致同意”,参议院应该把提高“效率”,而非取得“共识”作为优先目标,即是否向全面废除“阻挠议事”迈出关键一步。
根据目前的议程,参议院共和党领导层会在今天对戈萨奇的任命进行最关键的投票,即“终结讨论”投票,结束民主党相信会提出的“阻挠议事”(即“费力把事拖”),这里最理想情况是共和党获得60票成功结束“阻挠议事”,这样明天星期五即可正式投票,只需简单多数即可通过戈萨奇任命,共和党目前有52票。
不过目前已经有44名民主党团的议员表态不支持“终结讨论”。针对这种情况,多数党领袖麦康奈尔预计将对改变目前的参议院议事规则提出投票,废除对最高法院大法官的“阻挠议事”,即只需简单多数即可“终结讨论”。这样同样在明天星期五正式投票,将戈萨奇送入最高法院。
共和党和民主党双赢?尽管听起来有些奇怪,且这场对峙对民主制度而言是一个坏事,但对两党的基础选民来说会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双赢”。共和党的基础选民一直非常关注最高法院的组成,因为对他们关注的议题,如堕胎,奥巴马健保,同性婚姻等,几乎都是最高法院起到了事实上的“超级立法者”作用。
对民主党来说,他们面临自己的“茶党”运动(奥巴马上台后的保守派运动),当时共和党基础选民的意见很明确,不能与奥巴马有任何“共谋”。如今风水循环,民主党的基础选民也发出了明确的信号,不能与川普有任何“共谋”。民主党议员显然不希望当年众议院共和党领袖因立场温和而在党内初选惨败的旧事重演。
“阻挠议事”争议让美国参议院的运作成为焦点,世界上大多数议会采取两院制,名称各异,但大致上类似美国,一院由选民直接选举,名额按人口比例分配(下院),另一院则采取间接选举或并非按人口比例分配(上院)。在一些主要的两院制国家的参议院中,很多参议院都发挥着阻挠或拖延议事的功能。
因为“阻挠议事”规则,参议院事实上遵循“超级多数”原则,即大部分事项均需60票(五分之三)超级多数才可以推进,美国宪法规定,立法必须两院共同批准才可以交由总统签字生效。大部分学者,包括很多参议员对此都是支持的。
史上连任最久的参议员罗伯特·伯德曾说过:“宪法制定者的本意就是让参议院成为防范众议院那些匆忙不智之举的堡垒。”不过这种观点也受到挑战,被视为美国国父的汉密尔顿与麦迪逊均曾严厉指责这将多数人的统治变为少数人的统治,将权力拱手让给“无足轻重的、强横的、或腐败的小团体”。
最近10年的政治现实似乎验证了汉密尔顿和麦迪逊的说法。如在奥巴马时代,他的人事任命被“阻挠”82次,而历史上他前面43位总统的人事任命总共才被阻挠86次。这也是2013年前众议院多数党领袖里德启动第一步“核选项”,让内阁任命和联邦法官(最高法院大法官除外)无法被“阻挠议事”的原因。
这种情况的出现很大程度上是美国民意越来越“左右分明”,传统上参议院会对总统的提名给予尊重,除非是非常极端的情况,在川普之前,美利坚合众国228年的历史上只有9个内阁提名人被否决,代表了这种尊重。对最高法院提名人,如果民主党选择“阻挠”,也将是首个遭此待遇的最高法院提名人。
不过如果就此认为民主制度面临失败显然言过其实,一方面如上所述,对总统提名人的任命改为简单多数只是相当于恢复了此前“尊重”行政权的传统。另一方面,美国虽然是两党,但民主党与共和党内部均有不同的派别,有不同的理念和底线,这也决定了太糟糕的提名人不会那么容易获得参议院的背书,比如川普有争议的教育部长提名人就险些成为第10个被否决的内阁成员。
另外一方面,担忧针对立法的“阻挠议事”也会很快被废除的人目前可以先放心。参议院共和党领袖麦康奈尔前天星期二肯定地表示,没有“任何一个”共和党议员认为应当废除针对立法的“阻挠议事”,并保证自己担任多数党领袖期间“这事儿绝对不会发生”。
随着辩论的推进,美国共和党及民主党在大法官人选上的争夺战再掀高潮。由于民主党议员阻挠议事,参议院共和党议员决定采用“核选项”的极端方式,通过修改法律,让最高法院大法官人选戈萨奇的任命获得通过。这种做法也凸显了美国政治两极化继续加深。
按照现行法律,国会对任命大法官人选的投票,必须达到60票,才能过关。由于民主党一直反对由川普总统提名的候选人戈萨奇,使他的任命程序在这个星期遭到来自民主党议员的阻挠,对戈萨奇的任命投票无法展开。
作为参议院多数党的共和党,手中握有52张票,还需要来自民主党或独立派议员的8张票,才能让戈萨奇的任命获得通过。由于无法达到60张票(绝对多数票)的门槛,共和党在6日决定采取“核选项”,修改现行立法,将大法官人选获得通过的票数由60票,降至51票(简单多数票)。这意味着明天星期五(7日),共和党在参议院全体表决时,仅靠自己的投票,就可以让戈萨奇的任命获得通过。
共和党的做法或多半出于无奈,但不管怎样,这种做法都是一步险棋,甚至会背负不好的名声。因为美国国会一向十分看重对大法官人选的任命,这关乎美国司法界的未来,因此从未对这一任命程序以及法律要求,做出过挑战或修改。从历史角度看,共和党的做法对未来或产生负面影响,甚至会背负骂名。
对于启用“核选项”做法,共和党议员表示,这种做法最先来自民主党。2013年,为了让奥巴马总统提名的一位联邦法官的任命在参议院获得通过,在无法得到共和党议员足够支持的情况下,时任参议院多数党领袖、民主党人里德采用了“核选项”的做法,将任命通过的法律门槛由之前的60票,降至51票。同时,他还将政府其他内阁要员的任命通过门槛,也一并降至51票,使奥巴马提名的内阁人选能够更快地在国会获得通过。
共和党参议员、2016年共和党大选候选人之一的兰德·保罗今天说:“里德当时决定,将内阁成员的任命门槛降至在获得简单多数票时,就可通过。今天,我们只不过重复了他的做法。”
民主党反对戈萨奇担任大法官的理由有两点:第一,他们认为作为法律界保守派的代表,现任联邦第十上诉巡回法院法官戈萨奇,对于《宪法》的解读和立场,过于保守,并称之为“偏激”。
戈萨奇如果通过任命,他将成为已故高院大法官斯卡利亚的继承者。作为美国法律界观点最保守、严肃和坚守《宪法》原意的大法官,斯卡利亚对戈萨奇的影响颇深。法律界认为戈萨奇的司法立场,以及他在堕胎和同性恋等问题上的看法,比他的老师更保守和严肃。戈萨奇的观点和做法自然受到保守派的支持,同时也遭到自由派和对手党的反对。
第二,民主党反对戈萨奇的另一条没有明说的原因是去年斯卡利亚去世后,由前总统奥巴马提名的大法官折中人选加兰德受到来自国会共和党的反对,甚至没能让加兰德进入任命确认程序。
加兰德属于立场温和的保守派法官。奥巴马在提名之前,咨询了多位法律界人士,为能让提名人过关,他最终选择了加兰德。共和党人表示,这位保守派大法官的职缺意义重大,必须等到新总统上任后,由新总统提出。对此,民主党议员一直心怀不满。
确立“核选项”的做法,让两党内的一些议员都感到不安。这意味着未来无论哪一党成为参议院的多数党,都可以控制对大法官人选的任命而不受少数党的制衡。这也意味着,总统对大法官人选的选择将更容易符合总统本人的意识形态,而无需同时获得两党的支持。
民主党参议员批评共和党参议员,绕过困难走;而共和党参议员则说,面对民主党参议员的阻挠议事,他们别无选择。为结束来自民主党的阻挠议事程序,共和党参议员苏珊·科林斯对媒体说,最近几个星期,包括周末,她都在为避免采用“核选项”而努力寻找妥协方案。科林斯说:“我曾经在凌晨接到电话,或在清晨6:30就开始接听电话。上周末,也一直在工作,我们真的不想走到这个境地……但最终,我们还是没有成功。”
近50年来,一家调查研究中心对美国国会及政治两极化的调研发现,1970年代后,美国人及政界向保守派或自由派靠近的人数持续增长,而持温和的中间立场的人,继续减少。就是在同一党派中,温和派或中间派人士也在减少。如共和党中的茶党就是立场偏右的保守派代表;而自由核心派则是共和党内的自由派代表。
分析认为,造成政治两极化的原因较多,主要的因素包括:意识形态的变化、国会选区的重新划分、人口城市化、媒体的广泛传播等。这些因素让人们在上世纪中叶,将注意力由地方事务,逐渐转向国家和国际事务,意识形态的偏激也由此形成,最终带动人们的政治立场和观点也更为两极化。政治两极化导致两党在许多重要议题,如枪支管理、大麻是否合法化及同性恋等问题上的分歧加大,更难展开合作。
今天,参议院两党对高院大法官戈萨奇的任命进行了最关键的“终结讨论”投票。共和党人没有成功获得60票来阻止民主党的“阻挠议事”,迫使共和党不得不启用“核选项”。
参议院两党今天就最高法院大法官戈萨奇的任命进行摊牌,共和党想要借助此次投票,对戈萨奇任命“终结讨论”,以便结束民主党打算进行的“阻挠议事” (也称“冗长辩论”),从而顺利进入明天星期五对戈萨奇的正式投票。
但参议院最终的投票结果为55:45,其中有4名民主党人投票支持戈萨奇。但这也意味着,共和党没有达到60票的超级多数,没能成功阻止民主党可能要进行的“阻挠议事”,只能选择走“核选项”方案。“核选项”降低确认门槛,共和党只要有51票的简单多数就可以使戈萨奇通过确认。
参议院多数党领袖麦康奈尔今天在投票前对民主党同事发出最后的呼吁说,不要强迫他启用“核选项”。麦康奈尔说:“请允许我对民主党同事说,如果你们不能支持这个杰出的、合格的提名人,至少要允许参议院多数党支持对戈萨奇进行或上或下的投票。你们民主党已经在2013年启用过‘核选项’,不要让它再次发生。”
在共和党看来,戈萨奇是最高法院大法官的最佳人选。共和党表示,无论以什么方式戈萨奇星期五都会获得确认。
在共和党决定更改参议院确认规则后,参议院将会进行第二次投票,而这次投票只要求简单多数。一旦通过,接下来将会有一个30小时的辩论期,之后全体参议员或会在明天星期五下午或晚上开始对戈萨奇进行投票。
如果戈萨奇被参议院批准,最高法院将会恢复9位大法官并且倾向保守的局面,实现川普竞选时的一个重要承诺。
“核选项”是参议院的一个规则,目的是阻止少数党使用“阻挠议事”来阻止总统提名人的确认。正常来说,政府内阁成员提名的通过必须有60位参议员支持才可,但“核选项”可以使得60票减少到简单多数的51票。
2013年,民主党在对由时任总统奥巴马提名的一位联邦法官任命中,面对共和党的全面反对,使用了“核选项”,绕开共和党,让任命获得通过。
戈萨奇被提名的第66天,4月7日,星期五。美国国会参议院今天以54票赞成、45票反对的投票结果,通过尼尔·戈萨奇出任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的提名。美国最高法院再次配齐全部9名大法官,再次回到以前保守派大法官占多数的局面。
戈萨奇获得最终确认,终结了长达一年多的政治角力,并让川普在上任百日内赢得重大胜利。
在今天的投票中,3名民主党参议员超越党派路线投出赞成票,戈萨奇的提名得以顺利通过。预计戈萨奇将于下星期一宣誓,就任美国第113位最高法院大法官,并接替去年2月去世的斯卡利亚大法官的高院席位,也使得高院9名大法官中,保守派与自由派的比例将为5比4。
戈萨奇现年49岁,现任联邦第十巡回上诉法院法官,是一位知名的保守派法官。参议院多数党领袖麦康奈尔今天发表声明,称赞戈萨奇是“极佳人选”,并说他会“让美国人民感到自豪”。
戈萨奇将在4月17日与其他大法官一起参加2016至2017审理期的最后一次审案。如果最高法院就川普关于签证和移民的行政命令进行裁决,戈萨奇会握有关键的一票。
密歇根大学法学教授理查德·普利慕斯曾表示,未来所有的判决将会走向自由或保守的一端,全都寄托于这名新任的大法官人选上。“这是个转折点,将标志着未来数十年美国宪法和法律的变迁。”
昨天星期四(6日),参议院两党对戈萨奇的任命进行最关键“终结讨论”投票,但参议院最终投票结果为55:45,共和党人没有成功获得60票来阻止民主党的“阻挠议事”(也称“冗长辩论”)。
参议院多数党领袖、共和党参议员麦康奈尔决定发起投票,启用“核选项”,对“冗长议事”规则进行修改。最终,在参议院占多数席位的共和党成功扫清障碍,推动戈萨奇的提名进入投票程序。“核选项”降低确认门槛,共和党只要有51票的简单多数就可以使戈萨奇通过确认。麦康奈尔表示,自己是为了国家而这样做。
共和党人称赞戈萨奇是一名杰出的法学家,是斯卡利亚大法官的合适继承者。亚利桑那州参议员约翰·麦凯恩表示:“很少看到最高法院的提名人如此合格,如此技术娴熟,具有宪法判例的能力,具有独立性和司法气质。”
但是民主党人在戈萨奇的确认听证会中,批评他回避提供问题答案,并声称他过去的裁决显示出有利于企业利益的倾向。更广泛地说,在前总统奥巴马去年提名加兰德接替斯卡利亚大法官职务时,在麦康奈尔领导下的共和党领导层阻止了这一提名的考虑,从而让川普提名戈萨奇。
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的判决往往对美国法律、政治、社会甚至全球法学界都影响深远。9位大法官都是终身任职,要等有人过世、退休、辞职或遭国会弹劾去职,时任总统才能够提名替补,而总统提名后也需要联邦参议院通过,大法官才能就任。
目前剩下的8位大法官中,有3位已年届或超过80岁,分别是自由派大法官金斯伯格、中间偏左的大法官布雷耶,以及立场居中、常常是表决中关键一票的大法官肯尼迪。
戈萨奇当选会给美国最高法院带来什么?最关键的是,在任何僵局的情况下,拥有了第五票。戈萨奇是一个雄辩的作家,一个快速的学习者,在口头辩论中毫不退缩。
戈萨奇上任后成为斯卡利亚的继承者。作为美国法律界观点最保守、严肃和坚守《宪法》原意的大法官,斯卡利亚对戈萨奇的影响颇深。法律界认为戈萨奇的司法立场,以及他在堕胎和同性恋等问题上的看法,比斯卡利亚更保守和严肃。
戈萨奇曾撰写过一本书,在书中他反对对危重病人给予药物促成死亡(安乐死)。戈萨奇的观点和做法自然受到保守派的支持,同时也遭到自由派和对手党的反对。
媒体报道,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的李·爱泊斯坦教授在研究戈萨奇之后,把他置于“保守派”之中,大致与大法官塞缪尔·阿利托和已故大法官斯卡利亚一样。
爱泊斯坦说:“我们预计他将会是一个可靠的保守派,投票来限制同性恋权利,维护对流产的限制。”她表示,更普遍的情况是,如果以阿利托为衡量基准,戈萨奇将比肯尼迪大法官更趋于保守。
戈萨奇被提名的第69天,戈萨奇就职最高法院大法官的第1天,4月10日,星期一。今天,美国政府行政分支的总统川普提名的司法分支最高法院大法官人选戈萨奇,在最高法院会议室的一个私人仪式上进行了宪法宣誓,成为最高法院大法官,他的妻子捧着圣经。首席大法官罗伯茨主持仪式。随后,在行政分支办公地点白宫举行了一个公共仪式,大法官安东尼·肯尼迪主持了司法宣誓。
川普总统昨天星期天(9日)在社交媒体发文说:“戈萨奇大法官星期一上午11点将在白宫玫瑰花园宣誓就职。他将成为一位伟大的大法官,为他感到非常骄傲。”
在今天的公共仪式上,川普总统说:“我们在这里庆祝历史。”他称戈萨奇有着“无与伦比的资格”,“对宪法深深奉献”。川普说:“我毫不怀疑你在需要的时候将挺身而出,你做出的决定将在今天和未来世世代代保护我们的宪法。”
戈萨奇接替已故大法官斯卡利亚的位置,斯卡利亚在去年二月份去世。保守派视戈萨奇为最高法院的又一名原旨主义者。
媒体报道说,十年来,最高法院被分割成四名保守派法官、四名自由派法官以及摇摆人肯尼迪法官。斯卡利亚的猝死显然改变了这种平衡。去年,保守派法官能期待的最好结果就是4比4平局——如果他们能赢得肯尼迪的支持的话。因此,戈萨奇的加盟恢复了斯卡利亚去世之前的力量平衡,这意味着许多迫切法律问题的决定权将再次回到肯尼迪的手上。
虽然美国最高法院本年度案件审理快要结束,但是最新大法官尼尔·戈萨奇会对一件还未审理的最重要案件产生直接影响。
媒体报道说,最高法院在四月份的最后两星期将审理本年度最后13宗案件。这是自从安东尼·斯卡利亚去世14个月以来,高院首次开足马力。戈萨奇会对4月19日审理的一起宗教自由案件扮演决定性角色。
此案件的关键是,超过一半的州禁止用税收支持教堂。这些州说,有必要做此限制,以阻止政府干预宗教事务。但是对于挑战者而言,这是一种歧视。
该案件涉及密苏里州哥伦比亚的三一路德教会提起的诉讼。该教堂向州政府非营利组织项目申请资金,以修缮其学前班和日托中心的操场。但是州政府拒绝了申请,理由是州政府认为密苏里州的州宪法规定,财政部门不应该拨款给任何教堂、教派或宗教信仰的任何一方。
作为联邦第十巡回上诉法院的法官,戈萨奇曾经支持一家私人公司和一名天主教修女的请求。在这两宗案件当中,私人公司和修女请求不支付雇员的避孕保险——尽管奥巴马健保法要求这么做——因为这样做将违反他们的宗教信仰。
另外一起提交给最高法院的案件是有关宗教自由的,它要求高院裁决:企业是否可以基于宗教理由,拒绝向同性恋婚礼提供服务。最高法院还没有决定是否审理这宗案件。
在过去几个月,最高法院已经多次讨论要审理哪些案件。戈萨奇本星期五将跟其他大法官讨论要审理哪些案件。
另外一宗等待审理的案件要求高院裁决:宪法第二修正案是否允许公民携带枪支走出家门。
2008年最高法院发布了一项标志性裁决:宪法第二修正案允许公民在家持有枪支用于自卫。在那之后,高院再三拒绝重新卷入这个问题。高院法官们拒绝了几十宗有关是否可以携带枪支走出家门的案件。
虽然戈萨奇无法参与那些已经辩论过、但还未裁决的案件,但他仍然可以扮演一个角色。如果在任何案件当中,形成4比4的比分,法官们可以下令重新辩论此案,这时候戈萨奇将可以参与案件。
参议院上星期五(7日)以54比45的票数通过了戈萨奇的任命。整个过程,从川普总统提名到最终参议院投票批准,花了66天。
现年49岁的戈萨奇将是十年来最高法院最年轻的法官,他的同事的平均年龄是70岁。现年84岁的金斯伯格是最高法院最高龄的法官。
戈萨奇进入最高法院,外界预计将形成保守派占多数的新局面,令意识形态平衡向右转。这也是川普总统政治遗产的一部分。戈萨奇的观点与他取代的已故大法官斯卡利亚大致形同。但观察人士认为,他或会比其导师更保守地坚持《宪法》原始主义观点。
宪法、法律和政策协会总裁弗瑞德里克森说:“他被视为斯卡利亚的追随者或温和版,但事实上,他在某些方面似乎比斯卡利亚更右倾。”虽然戈萨奇在确认听证会上对平等保护同性恋或变性人问题提出疑问,但自由派团体认为他在决定民权案件时会更重视宗教自由。
弗瑞德里克森说:“我可以预见最高法院会出现一些行动,使得人们更容易选择不提供服务。我可以预见允许花店、餐饮商、制衣商不向同性恋者提供任何服务……即使一个权利名义上没被取消,但因不可能实现而实际上消失了。”但自由派团体查阅戈萨奇的记录,发现他从未对任何同性恋或变性人权利的案件进行过裁决。
而为戈萨奇的大法官确认案在国会进行游说的司法危机网络首席顾问塞维里诺表示,戈萨奇没有政治考虑,所有记录只有遵循法律。保守派和自由派都同意,戈萨奇在至少一个判例的观点上比斯卡利亚更保守,这就是“雪佛龙遵从案”。高院1984年在“雪弗龙起诉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案”中制定原则,即行政释法除非不合理,否则司法分支应遵循行政分支对含糊法律的解释。斯卡利亚坚信该原则。
但在去年联邦第十巡回法庭的案例中,戈萨奇认为雪佛龙的起诉应被重新考虑,“法院应履行对法律独立判断的责任”。自由派认为,这一思路可能使奥巴马时代的公共卫生和安全保护面临风险,因为其中许多已在法庭上受到挑战。
正义联盟主席阿隆说:“戈萨奇的决定倾向于企业和特殊利益团体,牺牲消费者和工人,我们相信戈萨奇将继续在高院推动这一趋势。”但传统基金会法律和司法研究中心主任马尔科姆则说:“无论民主党行政分支或共和党行政分支,戈萨奇都不会为行政分支辩护,这不取决于他是否喜欢这个行政分支。”马尔科姆称戈萨奇维护分权制度,戈萨奇认为司法分支法官的作用是对法律歧义作出最好解释,而不是阻碍行政分支,“戈萨奇不会对川普行政分支比对奥巴马行政分支更为尊从”。
其他法律专家则警告,很难猜测戈萨奇会如何处理任何特定案件。里士满大学法学院教授托比亚斯说:“即使你阅读戈萨奇所有的司法意见,一旦他上庭后仍难以真的知道他会怎么做。”托比亚斯认为,联邦第十巡回上诉法院遇到的案件类型与最高法院有所不同,后者常处理更广泛的宪法问题,“我认为在判断对或错时,法官在某种程度上会有所改变,这取决于特定案例”。
无论如何,戈萨奇对高院的影响将在未来多年内持续被感受到。他如今年仅49岁,还有半生的机会来表达见解。托比亚斯说:“如果他证实保守,那么这会巩固保守派。”
新任大法官13日上午将首次参加高院的闭门会议,戈萨奇对美国司法的影响立刻就会显现出来。
科州面包师案
戈萨奇就任之际,恰值高院即将对涉及同性恋权利的宗教自由、限制教会学校资金,以及公开场合限制携带隐藏枪支等案件进行讨论。这些由保守派提出的诉讼已被搁置至少数星期,有望在本月晚些时候接受听证和表决。
高院自12月以来一直在闭门会议上讨论有关科罗拉多州面包师自称拒绝为同性恋夫妇设计婚礼蛋糕之举,应享有州反歧视法中信仰豁免权的案件,但迄今尚未采取任何行动。这项拖延或许意味着一名大法官对启动听证存在异议,也或许是保守派一直在等待第9名大法官获得任命。
代表“杰作蛋糕店”及其业主菲利普斯提出上诉的亚利桑那州“保护自由联盟”律师泰德斯科表示,如果法庭同意接受此案,“我认为戈萨奇大法官将和我们站在一起”。
加州枪支法案
与此同时,枪支倡导者正在挑战加利福尼亚州要求枪支拥有者在获颁公共场合携带隐藏枪支许可证之前提出“好理由”的法律。圣地亚哥、洛杉矶和其他城市县很少颁发这项许可证。其中圣地亚哥官员认为,仅担心人身安全不足以作为“好理由”。
枪支权利律师提出起诉,认为这项政策违反《宪法》第2修正案及其隐含的“自卫权”。但联邦第9巡回上诉法院去年支持圣地亚哥拒颁许可证的做法,裁定“第2修正案并不保留或保护公众在公共场合携带隐藏武器的权利”。
前总统小布什时期的副司法部长克莱门特今年1月提起上诉,认为“数以百万计……普通守法公民”被剥夺自卫权。高院定于4月13日考虑这项上诉,但需要4票才会接受审理。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法学教授温克勒认为,这或会是自“哥伦比亚特区诉赫勒案”以来最重要的关于第2修正案的案例。2008年的那次裁决首次维护个人拥有手枪的权利。但自那以后,“法院并未就这项权利是否超出家庭进入公众场所作出判断”。
三一教会案
高院4月19日还将就长期悬而未决的挑战宗教权利案,听证关于州政府对教会学校资助下禁令的各方观点。美国约四分之三的州的宪法禁止直接或间接用纳税人的钱帮助任何教会、教派或宗教组织。
“学校选择”倡导者认为,这些法律阻碍教会学校获得公共资助。斯卡利亚大法官去年1月去世前不久,高院投票决定听证密苏里州的这项质疑资助禁令是否违反宪法、歧视宗教团体行为的诉讼。
有关争议看似很小。三一路德教会在哥伦比亚市设立的幼儿日间照护中心申请州政府项目,希望获捐旧轮胎用于铺设操场。其它非营利组织获得轮胎捐赠,但州政府以法律禁止向教会提供资金为由拒绝三一教会的申请。
“保护自由联盟”律师代表三一教会提出起诉,认为资金禁令与《宪法》第1修正案保护宗教自由条款有冲突。但大法官们在斯卡利亚去世后就没有继续审理此案,今年4月下旬则是最终期限。
许多人认为大法官们知道他们在此问题上会分裂为4比4的表决结果,需要第9个人来打破僵局。三一教会的案例将会标志着教会学校获取公共资金的重大转变。高院1970年代反对公共资金流向教会学校,理由是这种援助违反第1修正案禁止“建立国教”的条款。但自那以后,法院逐渐改变以前被称为“教会和国家之间隔离墙”的立场。
高院2001年以5比4的表决结果,支持州政府向家长提供代现券方式向私立和教会学校支付学费的政策,强调这笔钱并非直接送到教会学校,而是资助家长。但大法官托马斯、斯卡利亚和肯尼迪认为,高院应进一步制止资助宗教团体的州法禁令。
托马斯认为,这些所谓的“布莱恩修正案”是19世纪末偏执地反对天主教徒的产物。曾参选总统失败的共和党籍国会议长布莱恩推动禁止公共资金进入宗教团体的宪法修正案,最终在参议院受阻,但仍被许多州采纳。
美国律师协会律师科莫也说:“布莱恩修正案是19世纪偏执的残余,而非关于教会与国家关系高瞻远瞩的看法。”“美国公民自由联盟”等自由派团体的律师则支持密苏里州法,称《宪法》从未被解读为要求为教会提供公共资金。
“美国公民自由联盟”宗教自由计划主任马赫说:“《密苏里州宪法》体现不支持教会和宗教的传统。这是教会首次要求高院强迫州纳税人直接向礼拜堂赠款。”但曾与戈萨奇共事的前联邦法官、斯坦福大学法学教授麦克康奈尔表示,高院或会明确要求政府不得歧视宗教团体。
麦克康奈尔称,州政府一旦向私立学校或其他非营利组织捐赠废旧轮胎,就不能排除教会托儿中心,“这涉及到宗教团体被挑选出来差别待遇”。戈萨奇在丹佛担任联邦第十巡回上诉法院法官期间曾表现出支持宗教的立场。
在一个县正式展示《十诫》和州高速公路十字路口方案纪念国防军被诉案中,他都表态反对。在霍比罗比被诉案中他也投下反对票,为基督教企业拒绝为雇员支付某些避孕用具提供豁免。
法院最终裁定:《可负担医保法》如违反宗教信仰,就不能强制某些公司提供避孕医保。虽然高院或会选择绕过“科州面包师案”和“加州枪支法案”,但大法官预计将在夏季休假前就“三一教会案”作出书面裁决。
戈萨奇就职最高法院大法官的第988天,2019年12月23日,星期一。岁末年初之时,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戈萨奇出版了新书《如果你能守护它,一个共和国》。他在书中提到,美国的政治传统是人类历史上的奇迹,需要人民来持守才能继续保留下去。
戈萨奇两年前获川普总统任命,经国会批准通过,成为美国最高法院9位大法官之一,他属于其中的5位保守派大法官之一。
近日戈萨奇接受媒体采访时,被又一次问到,当美国立法分支(国会)和行政分支(白宫)的意见出现分歧时,作为司法分支的最高法院,职责是什么。戈萨奇说,他在新书中回答了这个问题——一个经常被人们谈论的话题。“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美国政治中的三权分立,这是我们得以享有自由的保证。对于司法分支而言,它的职责是完全忠实于《美国宪法》原意去解释法律,既不能添枝加叶,也不能删减或移除。法官必须永远遵循和忠实于法典里面的文字的原意。”
戈萨奇在书中引用已故保守派大法官斯卡利亚的一句话:“如果你是一位优秀和忠实的法官,就必须把自己的意愿和事实区分开来,也就是你不会总是喜欢自己做出的每一项裁决。否则,你可能做错了什么。”
戈萨奇说,在对案件做出裁定时,“我们(法官)可能不中意某项法律条款,但那是经过人民投票通过的法律,我们必须尊重和执行。
“在美国法律界有一句话,当法官穿上那件长袍时,这个人就被改变了,他代表的是法律,而不再是自己。”
记者问,作为美国第四任总统和《美国宪法》之父的詹姆斯·麦迪逊,他会如何看待目前的美国政治?戈萨奇答道,“我想他或许会告诫我们,注意保持好美国政府中的三权分立原则。虽然麦迪逊也是美国《权利法案》的起草人,但麦迪逊当初认为,我们实际上不需要这个法案,因为真正能保障我们自由的是《美国宪法》。
“如果你环顾世界,麦迪逊的话是有道理和远见的。如今,每个国家好像都有自己的权利法案,我最喜欢举的例子是朝鲜,它承诺给人民的权利,不比我们少一项,包括言论自由、隐私权等等。在这年末的日子,我最想提的就是放松的权利。
“然而朝鲜提到的所有这些属于人民的权利,都只停留在纸面上,或最多只属于一个人。麦迪逊了解,人不是天使,我们需要权利分属来保证人民的自由。
“当我了解目前只有三分之一美国人,能够说出政府的三个分支时,我感到有些担忧。当10%的美国人把真人秀中的‘朱迪法官’说成是美国大法官之一时,我感到有些担忧。”
戈萨奇说:“对于建国先父们为我们带来的自由,包括三权分立,只有当我们在意和希望继续保有这些权利时,它们才能被保存下去。美国政治家、前国务卿丹尼尔·魏布斯特曾说,美国的人民自治政府并不是简单的奇迹降临,它经历了漫长的文明和沉淀。我想,如果我们不在乎我们拥有的这些自由和权利,它们不一定能永久地被保存下去。”
戈萨奇说:“建国先父们为我们获得这些权利和自由,也让后世子孙来决定这些权利与自由的命运,而不是让9位年事较高的法官来决定3亿多人的命运。当一些美国年轻人怀疑人民的权利和人民能否治理好国家时,我想提醒他们有关德克萨斯州大学生格雷格·沃森推动《美国宪法》第27修正案被通过的例子。”
沃森1982年在自己的大学论文中提到,国会应该通过由麦迪逊总统在1789年提出的一项修正案——国会议员不准许在任内为自己提高或降低工资水平;只有在一个任期结束后,才可以做出改变。教授认为沃森的论点是个“死结”、太过时,最终只给评了C分。
沃森不仅没有灰心,还开始给州议员写信,并发起了一系列推动这项修正案的活动。最终,它在1992年获国会通过。人们说,这是一项迟来了200多年的立法。
戈萨奇说:“我们,人民,可以做到,可以管理好自己的国家。”
美国前大法官拜伦·怀特曾是戈萨奇的职业偶像,在任31年。戈萨奇在新书中回忆了怀特为他带来的影响。
“他是法律界的典范,勇于放下自己的认知、尊重事实、勇于对案件刨根问底、查出真相、独立断案……这些都是麦迪逊在《宪法》中对法官职责的描述。”
年轻时戈萨奇做过怀特的法律助手。有一回,当他们路过最高法院的走廊时,望着那些挂在墙上的大法官的图片,怀特问:“戈萨奇,这里面你能认出几位?”
戈萨奇想,他是应该借机会给对方留下好印象,还是老老实实地讲话。他选择了诚实,说道:“我只能说出其中一半的名字。”
怀特探过身子对戈萨奇说:“我也是!”
“这让我感到有点吃惊,”戈萨奇说,“然后怀特的话更让我震动,他说,事情本该如此,我们都将很快被人们遗忘。”
戈萨奇说:“我认为,没有人会忘记怀特大法官。然而当他过世后,人们开始淡忘他。我意识到,他的话并不是充满悲情,而是意味深长——我们所做的一切远比我们自己更重要。我们是这个伟大的国家中的一员,这个共和国是人类历史的奇迹,能为她服务一生是无比的荣幸。”
参考书目:<American Government>
关键词: 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立法,行政,司法,三权分立